丹娜法伯癌症研究院看病案例:把癌症变成慢性病的秘诀,原来是……
时间:2023-02-22
编译:盛诺一家
如果把抗癌的过程比作一场长途跋涉,那么,抗癌药物就像一匹耐跑的马,马儿跑得越久,生命就越长。当马儿跑不动了,就要换更快的马。这就像药物耐药了,我们要寻找更有效的药物一样。本次我们访谈的对象是来自江苏的程先生,像所有肿瘤患者一样,他一直在纠结耐药后的下一步治疗。不同的是,这次,他要当一名“不太听话”的病人。
“化疗耐药后用阿法替尼……”这是国内一连两位肺癌专家给我的答案。可我已经出现了多处骨转的情况,如果接下来肿瘤转移到脑部,就会真正威胁到我的生存。究竟是听医生的话服用阿法替尼,还是用突破血脑屏障更有效的奥希替尼?肿瘤耐药后“无药可用”,几乎是每一位癌症患者们都要面临的困境。而我通过不断地求证,终于找到了延长生存期的抗癌攻略!
我是一名工程师,今年55岁,在工作的这三十年里, 由于经常熬夜加班,从年轻的时候开始,我就养成了吸烟的恶习,这一抽就是三十年。2016年夏天,我开始出现咳嗽的症状,痰液里有时还有血丝,咳嗽不断加重,我到医院开了止咳药和抗生素也丝毫不起效,这让我有点害怕了。妻子陪我到医院检查,然而当我拿到PET-CT结果时,一下子就愣住了。左肺下叶出现大小约2cm的肿块,淋巴结也有7处增大,所有特征都指向一个可能——肺癌。医生催促我说:“肿瘤不大还有手术机会,赶紧手术”。我还没回过神儿来,第二天就在家人的安排下住进了医院,三天后进行了手术。这场历时六个小时的手术进行了左下肺癌根治术、全胸腔镜下左肺下叶切除和淋巴结清扫术。当看到术后病理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和肿瘤进行了一场“较量”。病理显示我是(左下肺)腺癌,II-III级,基因检测为EGFR18,20突变,分期为IA期,肿块大小1.6x1x1cm。万幸!肿瘤发现得还算及时。手术后,医生没有安排术后的任何化疗、放疗等辅助治疗,我的初次患癌经历匆匆结束,我以为这样我就算彻底告别了癌症。
然而,康复却并非想象中的顺利。在随访复查期间,我曾经因为胸腔积液进行过两次胸穿抽液。手术过去整整一年后,我还是无奈地看到了每一个癌症患者非常不想看到的结果——癌症复发了。这一次医生的语气和表情明显比上一次紧张,他指着我的报告说:“胸骨、肋骨、脊柱都出现了转移,癌细胞一旦发生远端转移,晚期的可能性很大。肺癌属于恶性极高的肿瘤,如果不治疗控制,也许就半年吧……”这是多么残忍的“宣判”,肿瘤进展得如此之快,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而我要做的就是和时间赛跑,选择正确的治疗。如果说头一次患癌,我是“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那么,这一次我称得上是“成熟老练的老兵”了。很快,我在医生的安排下,开始了第二次治疗,培美曲塞+卡铂+贝伐珠单抗注射液方案化疗了三周期,回想化疗的那近三个月时间,除了抗癌药物,还要输补肝补肾的药,每天从早九点到晚九点整整12个小时的化疗,就是正常人也快受不了了,就更别说还要应对化疗的各种副反应,三周期的化疗后,我出现II度白细胞减低。化疗的漫长时光,让我有更多时间静下心来思考。我反思着以前的治疗是不是过于草率,手术后没有进行任何辅助治疗,这是不是癌症如此快复发的原因?而现在的用药方案是不是更适合我的呢?还有我非常担心的问题,如果化疗耐药以后,我该选择阿法替尼还是奥西替尼?生死无小事,我必须为自己找到新的出路。通过网上查询我看到了美国在癌症治疗方面的优势,高于国内近两倍的癌症五年生存率,这激起了我想要去美国看病的想法。后来,我找到盛诺一家,并很快决定了我要就医的医院,哈佛大学附属的一家肿瘤专科医院。
雪后的波士顿
来美后,在盛诺一家客服陪同下,我见到了肿瘤主治医生哈佛医学院教授Dr. M,长达40分钟的首诊,在美国是常规操作。Dr. M先对我的治疗进行了评估,他说以一期IA肺癌为例,在美国会先进行观察,如活检诊断为癌,会先化疗、放疗,肿瘤缩小后再手术。通过他的介绍,我恍然大悟原来美国的手术并不会“一刀切”。现在回想起来,肿瘤没控制好就手术,也许就是我病情转移那么快的原因之一。Dr. M给出了他治疗建议:EGFR 18,20位突变虽然比较罕见,但对化疗颇为敏感。他建议继续完成共6个周期的疗程,但减少贝伐珠单抗,只用培美曲塞+卡铂,完成化疗后再评估效果。如果继续起效,则改为单药培美曲塞控制。这种用药方案,是我在国内闻所未闻的。Dr. M还特别强调,这种用药方案,曾经患者用了三年不耐药。Dr. M继续说,尽管目前治疗肺癌药物众多,但好药放在后面,不怕用不着。用药就像骑上耐跑的马,尽量让马儿跑远一些,也就是说尽可能使用培美曲塞久一些,耐药后才换药。这样我手上可用的“武器”更多、“胜算”也就更大。曾经一些朋友告诉我,在美国,癌症不是绝症,而是一种慢性病。现在看来,此言不虚。当肿瘤进展到新的情况,总会有新的方案来应对,即使肿瘤已经到了中晚期,也可以长期与癌共存。癌症不再是可怕的绝症,它会成为可控、可治的慢性病!
我开始了在美国的治疗,奇怪的是,几乎同样的化疗方案在美国只需要三个小时,区别是美国医生说不需要输那些保肝、保肾的药物,而且门诊不需住院,这些人性化的设计,让我的治疗轻松不少。至于多处骨转,Dr. M说有症状才进行放疗,现在用化疗药物的过程也是在缩小肿瘤的过程。远在异国他乡治疗,我的“中国胃”时常发起“小抗议”,我正在纠结能不能吃牛羊肉、鱼虾类的美食,美国肿瘤科的营养师告诉我,原来肺癌患者的饮食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禁忌”,没有证据表明这些发物会诱发或加重癌症,建议就是多吃高蛋白的食品,少吃一点辛辣刺激性食物。而我来美国之前巨大的困扰——阿法替尼or奥希替尼该如何选择的问题?Dr. M摆出了许多“铁证”,来印证他和国内医生不同的建议。国内医生主张循序渐进用第二代肺癌靶向药物阿法替尼,而Dr. M 则主张直接跳到第三代的靶向药物奥希替尼,因为有数据表明奥希替尼对EGFR 18和20号位突变也有效。同时,如果先用阿法替尼耐药后再用奥希替尼,与直接使用奥希替尼对比,后者耐药时间更长。Dr. M用丰富的临床经验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医学科普课:虽然第二代EGFR抑制剂阿法替尼对EGFR突变的非小细胞肺癌患者非常有效,但几乎所有患者都会产生耐药性,其中部分患者的耐药是因为EGFR T790M突变引起,而奥希替尼就是针对具有 EGFR T790M突变的患者,它是EGFR的不可逆抑制剂,能和分子靶点形成共价键,所以应答持续更久,产生耐药的机会相应减少,而且属于第三代的奥希替尼更能突破血脑屏障,消除脑转的隐患。回想我在为下一步治疗而一筹莫展时,多么希望有一个医生能够帮我分析病情、倾听我的心声,这样的简单要求,却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兑现了。美国大医生的几句话,把困扰我多时的问题化解了,我不仅知道了化疗耐药后要使用哪个药,更因为它背后强大的数据支撑而信心百倍,这也许正是美国循证医学对患者的意义所在。在美国待的久了,我了解到的信息也越来越多。我曾幻想过如果在初次发病时就到美国治疗,那么结果会不会完全不同?总算命运待我不薄,让我在治疗的迷途之中看到了一片新的希望。也许此时谈治愈还尚早,而我赴美治疗的更大受益是懂得了怎样带瘤生存,怎样让癌症从绝症变成慢性病,怎样在治疗的同时能保证生活的质量,让我的余生更久、更有尊严!我时刻关注着癌症研究的新进展,那些不断刷新的记录总是鼓舞着我,让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就一定能等来人类彻底攻克癌症的那一天!
不久后,程先生结束了在美国的治疗,带着用药方案返回国内。我们欣喜地看到他的治疗取得了很好的疗效,原发病灶和转移灶都不同程度的缩小,病情进入了平稳的阶段,后来采用单药培美曲塞来控制,定期随访。这位爱思考的抗癌英雄,取得了他人生中的阶段性胜利,而未来更广阔的天地正等着他去拥抱。我们套用一句抗癌圈的名言,面对癌症,有时智慧比坚强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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