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所有文字及图片数据均来自新闻网站Health Day于2018年9月30日刊载由Dennis Thompson发表的《医生使用细菌作为抗癌药物》以及新闻网站AAAS于2018年10月1日刊载由Jennifer Couzin-Frankel发表的《关于采用细菌注射疗法治疗癌症的展望》。原始数据请见文末链接。
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在抗击疾病的历史上，曾让人“头疼脑热”的细菌也能“倒打一耙”，成了人们治疗癌症的新盟友：
近期，在国际癌症免疫治疗会议上发表的一项小规模初步研究显示，一种减毒细菌可以靶向攻击癌症细胞，肉瘤治疗或添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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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世纪的“免疫治疗先驱”
用细菌治疗癌症，其实并不是近几年的首创，早在100多年前，免疫治疗的先驱——肿瘤学家William Coley开始将已被杀死的细菌混合物注射到癌症患者体内，以此治疗癌症。
Coley医生将这种治疗称为“Coley毒素”，在20世纪60年代以前，Coley毒素甚至作为癌症疗法在美国出售，在1940~1950年间使用Coley毒素治疗的患者中，有不少人迄今仍健康地活着。
William Coley
(图片来自纪念斯隆凯特林癌症中心)
但遗憾的是，Coley医生无法解释Coley毒素的工作原理，因为对于当时乃至其后几十年的医学界来说，免疫系统都还是一个谜。为此，这种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在当时没能赢得医学界的认同，很快便被兴起的放疗、化疗所取代。
然而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随着人们对免疫系统的认识逐渐加深，这一充满潜力的疗法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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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双雕的癌症治疗原理
细菌治疗癌症的原理，其实并不复杂。
以这次试验所使用的细菌为例，当细菌被注射到某个肿瘤中后，一方面，它可以直接攻击杀死被注射的肿瘤细胞，另一方面，被细菌杀死的肿瘤细胞会释放出肿瘤相关抗原，这些抗原将刺激免疫系统，激发患者自身免疫系统消灭身体其他部位存在的肿瘤。
但是原理虽然简单，选择一种合适的细菌却并不容易。
“我们之前尝试过使用细菌作为抗癌疗法，但是会导致感染和严重的副作用。”该研究的首席研究员、美国MD安德森癌症中心副教授Filip Janku博士说。
图片来自Pixabay
如何才能使细菌仅仅靶向肿瘤细胞，而不伤及正常组织呢？
Janku博士及团队想到了厌氧菌。厌氧菌是一种只能在低氧环境中生长的细菌，而肿瘤内部正是低氧环境，正常组织的氧含量要比肿瘤当中高得多。
顺着这条思路，研究人员选择了诺维氏芽孢梭菌。由于这种细菌在一定条件下可能会导致气性坏疽和败血症，因此研究人员筛选出了不会产生毒素、相对比较安全的诺维氏芽孢梭菌-NT进行试验。
“诺维氏芽孢梭菌-NT治疗利用了健康组织和癌组织之间的固有差异，是一种非常的抗癌治疗方法。”Janku博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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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希望的临床试验结果
这项试验共招募了24名患有晚期实体瘤的患者，其中15名肉瘤患者，2名黑色素瘤患者，7名其他癌症患者，并且这些患者都已再无其他治疗方法可用，在试验开始后，患者们会在接受细菌注射一周后使用抗生素来杀死这种细菌。
“梭状芽孢杆菌属对抗生素非常敏感，”Janku博士强调。
研究结果显示，仅考虑已注射细菌的病灶时，诺维氏芽孢梭菌-NT在11人的肿瘤内得以生长和增殖，肿瘤细胞因此而死亡，有23%的患者的肿瘤缩小了10%以上；当把已注射细菌和未注射细菌的病灶都考虑在内时，86%的患者达到了病情稳定。
“其实，肿瘤的缩小程度可能更高，因为细菌感染导致了周围组织发炎，使病灶看起来比实际更大。”Janku博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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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PD-1，向肉瘤领域进军
获得喜人结果的同时，研究人员也密切关注着治疗的潜在副作用。
两名接受较大剂量细菌注射治疗（含300万个细菌孢子）的患者出现了败血症和/或气性坏疽，这让研究人员将细菌注射治疗的较大耐受剂量设定为100万个细菌孢子。同时，几名患者的血液当中也发现了这种细菌，这说明需要仔细追踪感染情况。
“不过这并没有导致这种细菌在被注射区域以外的其他任何部位繁殖，但这是理论上的可能性，因为我们确实能在一两名患者的血培养中检测到这种细菌，”Janku博士说。
图片来自Pixabay
目前，对于下一阶段的研究，Janku博士也已经有了计划：研究人员计划将免疫检查点抑制剂pembrolizumab (Keytruda)与诺维氏芽孢梭菌-NT联用。
“诺维氏芽孢梭菌-NT会引发固有免疫反应，而免疫检查点抑制剂只有在T细胞进入肿瘤时才能发挥效果，这两种治疗方法结合使用效果可能会很好。” Janku解释道。
“而让我感到兴奋的，是诺维氏芽孢梭菌-NT对抗肉瘤的能力，”Janku博士说到，“现已获批上市或者正在进行大量研究的传统免疫疗法对大多数肉瘤都不起作用。”
而一百多年前的“Coley毒素”所治疗的，“恰好”也是肉瘤。让我们期待这一疗法的后续研究继续取得好的结果，为广大癌症患者——尤其肉瘤患者带来福音。
来源链接：1.新闻网站Health Day于2018年9月30日刊载由Dennis Thompson发表的《医生使用细菌作为抗癌药物》https://consumer.healthday.com/infectious-disease-information-21/bacteria-960/doctors-use-bacteria-as-weapon-against-cancer-738145.html
2.新闻网站AAAS于2018年10月1日刊载由Jennifer Couzin-Frankel发表的《关于采用细菌注射疗法治疗癌症的展望》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18/10/bacterial-injections-tumors-show-early-promise-treating-canc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