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专家全面解读红斑狼疮：从症状、预防、遗传风险到前沿治疗！-盛诺一家

摘要：

11月1日晚，第204期【盛诺全球专家系列公益直播】邀请到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风湿病学教授、百瀚和妇女医院狼疮项目主任、美国狼疮基金会医学科学咨询委员会主席Karen H. Costenbader教授莅临直播间，介绍了众多红斑狼疮相关的前沿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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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stenbader教授（右上）在直播现场

接下来，我们一起看看直播中，专家分享了哪些精华内容。

红斑狼疮简介

我先讲一下红斑狼疮是什么，我认为可能有很多人对红斑狼疮有误解。

首先，它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这意味着此类患者的身体会产生自身抗体，生成攻击自身组织的蛋白质。

这种情况本不应发生，因为免疫系统的作用是攻击外来的有害物质。红斑狼疮的表现差异很大，主要特征是先天免疫和适应性免疫系统的功能紊乱，生成了许多自身抗体，包括抗核抗体（ANA）和抗双链DNA抗体（anti-dsDNA）。这些抗体有许多不同的类型，我们可以检测这些抗体来帮助诊断患者是否存在红斑狼疮。

红斑狼疮的症状种类繁多，比如发热、乏力、关节和肌肉疼痛以及淋巴结肿大。这些症状在疾病的爆发期（即活动期）常见，红斑狼疮是一个终生会反复发作的疾病。

有些患者会出现皮疹，比如脸部的蝶形红斑。还有一些患者会有更严重的器官受累，约30-40%的患者会出现肾脏受累。

通常红斑狼疮的治疗包括羟氯喹（一种抗疟疾药物）和糖皮质激素类药物，如强的松。这些激素类药物可以抑制免疫系统，还有一些更特异的免疫抑制药物。

谁会患上红斑狼疮？

谁会患上红斑狼疮？这方面尚不完全明了。通常发病高峰在15-40岁之间，但其实任何年龄段都可能发病。约90%的患者是女性，尤其是在青春期到绝经期之间。

青春期之前和绝经之后，男女比例会更接近。美国的患病率约为每2000人中有1.7例，全球范围也大致相似。非洲裔、西班牙裔、美国土著以及亚裔人群的患病率高于欧洲裔人群，有两到三倍的差距。

部分原因可能是遗传因素，另一部分可能是环境影响。全球范围内，非洲裔人群（包括非洲移民和在美、在英、加勒比地区的非洲裔）患病率蕞高。

红斑狼疮会累及哪些器官？

红斑狼疮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疾病，作为自身免疫性疾病，它可能影响到身体的任何器官。作为风湿病学家、红斑狼疮专家、医生和医护人员，我们的职责之一就是确定哪些器官受到了影响。

红斑狼疮可能影响大脑、眼睛、黏膜、心脏、肺部、肾脏、生殖系统、血液、胃肠道、肌肉骨骼系统和皮肤。疾病的表现多种多样，诊断、追踪、治疗和管理起来都很复杂。

红斑狼疮的发病机制和遗传问题

红斑狼疮的病因和发病机制仍不完全明了，但我们对其有了更多的了解。人们从父母那里继承基因，在一生中会受到各种环境因素的影响。激素对免疫系统的调节似乎很重要，比如青春期后红斑狼疮的发病率增加。

这种疾病中还有表观遗传因素，即基因表达的改变，这种变化可能是由环境因素引起的。此外，还有免疫复合物和自身抗体的生成，进而导致细胞因子和淋巴细胞（T细胞和B细胞）的激活，蕞终攻击身体的器官，比如肾脏、皮肤、肺部、大脑和心脏。

从遗传学角度来看，红斑狼疮并非完全是遗传性疾病。

我们知道，如果有一级亲属（父母、兄弟姐妹）患病，患者的终身患病风险约为5%。如果是同卵双胞胎，另一方的患病风险约为25%。虽然风险显著高于一般人群，但并不是100%。因此，这不是完全由遗传决定的。

红斑狼疮的确有家族聚集现象。通常家族中会有多种不同的自身免疫性疾病。若家族中有一级亲属患有红斑狼疮，其他亲属的终身患病风险约为5%。若是同卵双胞胎中的一个患有红斑狼疮，另一个的风险约为25%。遗传风险确实存在，但不是惟一因素。我们还发现，早年发病的患者通常携带更多与红斑狼疮相关的基因，可能因此在较少的环境暴露下便患病。

总之，基因和环境的相互作用导致红斑狼疮出现。人们从父母那里继承基因，并在一生中受到不同的环境影响。

我和团队研究了许多可以改变或预防的因素。我们知道吸烟会增加患红斑狼疮的风险，还有空气污染、硅化物的暴露、肥胖、酒精、某些病毒以及性激素等因素，这些因素可能会改变基因表达方式，导致亚临床的炎症出现，蕞终在部分人中发展成红斑狼疮。

红斑狼疮可以预防吗？

我们对红斑狼疮的有限认知表明，有些因素可能是可以控制或预防的。比如吸烟、硅化物的暴露、肥胖、不良饮食习惯（如食用高度加工食品和高碳水化合物饮食）、创伤及创伤后应激障碍等因素都是可能的风险因素。我们正在尝试将研究成果用于预防。虽然目前我们还未完全达成这一目标，但希望未来能实现。

有研究表明，红斑狼疮患者在确诊前的血液中可能已存在一些自身抗体。

美国国防部的研究显示，确诊前五年就检测到这些抗体。如果我们能识别出这些尚未发病但有自身抗体的人，也许可以在发病前就进行干预，减少疾病的发生风险。

红斑狼疮的治疗方法

像红斑狼疮这样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免疫学机制极其复杂。好消息是，我们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尽管目前还没有治愈的方法，但我们已经有了许多新的有效疗法，并有更多的治疗在试验中。

过去五十年，我们对红斑狼疮几乎一无所知，当时只能使用类固醇治疗。现在我们知道了在分子水平上发生了什么，并且正在开发能够靶向这些通路的治疗方法。

诊断红斑狼疮后，我们会根据受累的器官系统制定治疗方案。我们会预测哪些器官可能会受到影响，并根据患者的自身抗体类型和症状来确定红斑狼疮的类型。

通常我们会给所有红斑狼疮患者使用羟氯喹，因为它副作用少，易于服用，不会抑制免疫系统，能够稳定病情和预防疾病爆发。我们仍然会使用类固醇药物，但我们会尽量减少其使用，因为它们有很多副作用。

好消息是，随着时间推移，红斑狼疮的预后已经显著改善。50年代和60年代只能依赖类固醇，治疗效果很差，但现在情况好多了。

在我们的中心，患者的十年生存率达到了95%左右。

红斑狼疮是终身疾病，需要与医生密切配合，定期检查化验。红斑狼疮的主要并发症包括肾病、血管炎、血栓、感染、早发心脏病等。类固醇会导致更多的并发症，因此我们会尽量限制类固醇的使用。

百瀚和妇女医院的狼疮项目中，有一个大型的多学科团队，不仅有风湿病学家，还包括专注于肾脏病、肺病、精神病、神经病等领域的专家，因为任何器官系统都可能受到影响。通常患者会由多个医生组成的团队密切合作进行管理。

红斑狼疮可以治愈吗？

目前我们还没有治愈红斑狼疮的方法，但我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德国的一组研究团队尝试了叫做CAR-T细胞疗法（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疗法），这种疗法原本用于癌症治疗。他们对5-6位红斑狼疮患者进行了治疗，结果非常成功，数年后红斑狼疮没有复发。

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发现。我们医院和其他地方正在开展类似的研究，许多公司和团队也在试验这种疗法。虽然CAR-T治疗费用高昂，过程复杂，但它有可能带来治愈的希望。

另外目前我们有越来越多的药物可供治疗红斑狼疮。我们有口服的免疫抑制药物，比如甲氨蝶呤、硫唑嘌呤、霉酚酸酯等，还有环孢素、他克莫司等新药。我们还使用生物制剂，比如利妥昔单抗、阿那白滞素等，以及贝利尤单抗等B细胞靶向药物。还有更多药物在临床试验中，未来的前景非常令人期待。

红斑狼疮患者其实还是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比如疫苗接种。我们强烈提倡患者进行疫苗接种。我们的患者因为治疗常常处于免疫抑制状态，非常容易感染，而此时疫苗可能挽救生命。

通常来说，医生可能会建议在疫苗接种前后一周暂停免疫抑制药物，以增强疫苗效果。

我们强烈建议患者每年接种流感疫苗、新冠疫苗等多种疫苗，因为这些疫苗能够显著降低感染风险。

关于红斑狼疮患者的生育问题，好消息是，目前红斑狼疮患者的怀孕预后也在不断改善。红斑狼疮患者可以怀孕并获得良好的结果，但需要密切关注病情。

怀孕规划非常重要，避免在红斑狼疮活跃期怀孕，并应使用对胎儿无害的药物。羟氯喹是安全的，可以在怀孕期间使用。

孕妇应密切监测血液、尿液等指标，并且在怀孕期间配合多学科团队管理，可以显著提高怀孕预后。

重要提示：本文涉及医疗方面的任何分享内容仅供参考，具体治疗请务必谨遵医嘱。